雕塑家文摘
32 在寻找的路上

01 秤杆系列四

02 会眨眼的石头

03 印记

04 乐章

05 奶瓶2008

06 秤杆系列一

07 时光隧道

 

    多年前,孙振华博士就提醒我说:“老夏,你总得设法抓住个什么东西。”抓什么东西,到哪里去抓,怎么个抓法,一度困扰着我,让我焦虑、着急、迷茫。    2003年,我有机缘在深圳老东门商业街竖起了一杆10米高的铜质秆秤,这杆大秤2004 年在第三届全国城市雕塑建设成就展览上荣获优秀作品奖。手捧证书,看着建设部、文化部的二枚大红印章,老夏一向幽暗自闭的心里,透进了被门缝夹疼的一缕光亮。
    对我来说,《杆秤》是我拽住的牛尾巴。我扛着它赴上海,赶成都,奔北京。一路走来,步履匆匆,不知疲惫,信心满怀。顺道还俯身捡拾了《煮山蒸海》、《时光隧道》、《江湖水》、《印记》、《会眨眼的石头》、《乐章》、《奶瓶2008》等一朵朵精神上的花朵。
    艺术贵在创造,我没有创造,我只是发现、探寻着民族、民间的宝藏。凭着一种眼力、修养和操守,把先祖的遗物和民间的生活日常,拂去灰尘,擦出光亮,重新供奉。用后现代复制的方式,将其改变材质,放大尺寸,置换环境,寄予思想。以单纯、清新、坚定的姿态呈现在公众面前。期待着激活人们的眼神,唤起人们的情绪,引起人们的重新思考。
    每个人思想的生长,都有其精神土壤。我不懂外文,面对泊来品,只能翻翻图片,看看资料,了解些皮毛。我也打不开国粹的大门,读不通文言文,看不清繁体字,文化断裂,丢了钥匙。对于老庄哲学、儒家思想、佛教文化,也只懂一些皮毛。我能做什么,这是个问题,面对问题,我回到生命的起点——农民的儿子,返回乡村,捧起芳香的泥土,做些自己熟悉的、自觉的、能捉摸、易掌控的事。我庆幸自己是有根的人,根须扎在农耕文化的土壤中。尽管时下看不起农民,将“农民”指向没文化的代名词,可我们都是农耕文化这条藤上的瓜秧 ,再牛的知识精英,向前推几代,也都是农民。历经几千年代代相传的“耕读之家”的传承,农民有着丰富的想象力和创造力,民间蕴藏着极大的智慧结晶和精神文化宝藏。我把视线转向民间,这符合我的真情实感、文化心理和艺术气质。以草根意识、民间情怀进入自身传统的观念奥义,在民间谱系的文化经络中寻找创作的元素,实践着将民间的文化资源向现代、后现代转化更生,成为民间新视觉的可能性。
    近八年来,我不断地作着这方面的尝试和实验,借鉴、挪用民间器具,运用到现实社会学意义上的关注和文化学意义上的批判,将内心的真实体验和现实世界对话,参予对当下社会和生活的介入和干预。并努力寻找公共艺术的平台,将自己的艺术实践推向公共空间,与百姓为伍,放弃艺术家骨子里的傲慢和轻蔑,消解精英主义,把心贴向大众。珍视公众、公共空间和公众舆论,探索公共艺术的新途经,尝试着将传统的民间文化资源,在公共艺术格局中有所拓展。
    工业生产,机器时代,手工毕竟东流去。手对于艺术家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他试图传达的想法(达明安·赫斯特)。以往有着手工情结的我,也转变了观念,思考比手工更重要。思想的自由给我带来了形式的自由、材料的自由和创作的自由。
鲁迅先生说:“民族的就是世界的”。这话已经喊了几十年,老生常谈,都让人听得耳朵生茧子了。其实,这话没有错,关键的问题是如何将民族的思想转换成世界语言,鲜明的中国元素、中国手法、中国姿态让世界了解接受。我受知识结构的限制,没有这种能力,只能是守望家园,发出“重整山海待后生”的感叹。
    我知道自己做得肤浅简单,仅仅是作些淳朴直率的表达,但全部的意义在于试着去做。边走边看吧,后面的路还很长。

    (夏和兴 深圳雕塑院副院长、中国雕塑学会会员、中国工艺美术学会雕塑专业委员会副秘书长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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